阴影

前几天也不知是说起了啥，S 同学忽然说： I grew up in the shadow of nuclear war and global annihilation ... 我惊跳起来问道：点解？古巴飞弹事件发生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他摇摇头说不是啊，核战争的乌云直到九十年代初苏联解体才真正散去，之前都是觉得不知何时就从现实生活变成启示录了。

这话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真的是各人自有一套历史，很多对一个人的性格与思想影响至深的记忆和环境，别人从外面是无法观察到的，经常连自己也非有意识地记得，有意识地认识到。

I, too, grew up in the shadow of something。我这一代的中国人都是在这个阴影中长大的。我不能彻底地知道他的阴影留下的痕迹，他也不能完全理解我的。我可以想象，我可以动用empathy，但是，事实很清楚，理性的解释无法摸到感性直觉潜意识的一根线。

历史给人---个体与集体---制造的效果，大多是不易觉察但是非常深刻的。Nobody knows anybody, not that well. ("Miller's Crossing") We know less about each other than our empathy has led us to belie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