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ghtness Falls from the Air

五月底在Balticon（本地科幻大会）的旧书摊上买了这本小说，之后断断续续地被我看了两个月，中间插播好几本其他的书，现在终于看完了。

作者是 James Tiptree, Jr.，又名 Racoona Sheldon，原名 Alice Sheldon。当年是很坚持的女扮男笔，连发奖给她都不肯出现让大家看见。I don't blame her. 除了有科幻小说界的性别歧视传统之外，我猜她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不让读者对作品形成先入为主的印象 --- 因为她喜欢在小说里玩模糊的性别立场，特意避免 stereotype。眼下这年头当然不成问题，女作家人数剧增而且风格多样化，但是三十年前的状态是不同的。

这本小说的结构颇有点不寻常。开头一半左右的篇幅都缓慢平淡，十来个旅行者来到一个只有三个人类员工驻扎的外星居留保护区参观恒星爆炸变成 Supernova 的景色，当地“人”是外表类似于人但更美且会飞的异形，技术不发达，加上其他原因，需要保护。大家似乎都很正常和蔼，没啥特别，甚至面目模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节奏慢而无悬念也是让我读得很慢提不起劲头的原因之一。

篇幅一过半，故事突然逆转，大量的冲突、暴力、悬念、流血事件都出来了，而且不停地掉包袱，不停地冒出意料之外的转折，节奏很快，把我都看晕了。有些地方还真够恶狠狠的。不过，文字中虽然有描绘颇血腥的部分，仍然不是很典型的“动作片”类型的故事。女作家写暴力血腥、vicious 的内容，总是让我叹服，因为自己写不出来。

最后呢，到了结尾，文风与口气忽然又来个大转弯，走上另一条路（虽然很短），感叹起美之恐怖，以及死亡。让我简直晕死了。这真是一本好奇怪的书呀，我决定塞给某同学，看看他有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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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睡觉与淋浴的时候脑子最有创造力，今早醒来之后洗澡的时候我忽然想通了这本小说的主题。写得这么隐晦，大概是怕直接挑明读者没法接受这么灰暗与悲观的论调，所以要用娱乐性的套路里三层外三层包起来...